“其實,2018年我已參與簽訂了幾個意向書,目前進展順利,估計今明兩年會有一些新的國外項目會簽訂合同。”王壽君說。
目前我國核電重啟進度如何?
王壽君:現(xiàn)階段,我國引進的三代核電技術項目,包括三門、海陽的AP1000項目和臺山的EPR項目,都實現(xiàn)了發(fā)電。我國自主研發(fā)的“華龍一號”目前在福建福清、廣西防城港和巴基斯坦卡拉奇都建設地非常順利。此外,還有像山東榮成的高溫氣冷堆目前也處于建設的最后階段,預計今年可以實現(xiàn)并網發(fā)電。
經過近些年的發(fā)展,我國核電技術更加成熟,特別是第三代、第四代核電技術,包括快堆示范項目現(xiàn)在也在建設之中。目前技術等條件都具備了,所以我認為今年會批一些新的項目。
“華龍一號”的優(yōu)勢體現(xiàn)在哪里?
王壽君:不管什么技術,安全性都是第一位的,要確保萬無一失。
“華龍一號”屬于第三代核電技術,在自主研發(fā)的過程中,也借鑒了國外的優(yōu)秀做法,比如雙層安全殼,外層安全殼主要作用是防沖撞,即使商用飛機撞擊也不會有問題。再比如借鑒應用了非能動系統(tǒng),這個系統(tǒng)在72個小時內不需要人為操作,就可以滿足核電循環(huán)水的需求,因此安全性很高。
另外,目前幾個在建的“華龍一號”項目預計都會提前投運,這在核電領域很少見,除了上面提到的先進成熟的技術保障外,中國核電建設隊伍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從原來的核工業(yè)體系,到后來的秦山、大亞灣項目,我國的核電建設隊伍已經有40多年的建核電站經驗了。
目前世界范圍內,采用同樣技術的核電項目,比如芬蘭和法國的EPR項目,開工時間都比中國臺山核電站早,但投產發(fā)電時間卻落后于臺山項目,很關鍵的一個原因,就是缺少這樣一支建造隊伍。核電項目建設過程中,光有優(yōu)秀的管理人員、科技人員還不夠,還要擁有高技術的建造隊伍,才可以處理好實際出現(xiàn)的問題。可以說,這支“鐵軍”保證了中國核電站建設的質量和速度。
目前中國核電“走出去”的契機如何?
王壽君:上世紀90年代,中核集團為巴基斯坦建設的4個30萬千瓦的核電站運行得都非常好,目前是為巴基斯坦提供重要供電的電廠。
目前正在卡拉奇建設的兩臺“華龍一號”進展也十分順利,都已經封頂,和國內正在建設的華龍一號項目一樣,預計也會提前投運。此外,與其他意向國家的洽談也在進行中。核電項目建造周期長、規(guī)模大,各種影響因素較多。其實,2018年我已參與簽訂了幾個意向書,目前進展順利,估計今明兩年會有一些新的國外項目會簽訂合同。
如何進一步降低核電站建設成本,提升其經濟性?
王壽君:核電站建設前期投入成本很高,但運營成本相對較低。目前,核電站使用壽命已經從40年提高到了現(xiàn)在的60年,壽期延長后,平均成本也相應降低了。另外,近些年核燃料等配套所需成本也在不斷地降低。目前,在煤電成本越來越高的情況下,核電在價格方面具備了明顯的競爭力。
您如何看待核能供熱的前景?
王壽君:2017年年底,我們利用先前的實驗堆在中國原子能科學研究院實現(xiàn)了院內核供熱,目前我們也在其他地區(qū)看廠址、談合作。
我覺得核能供熱的主要問題是價格,如果核能供熱可以有政策支持,與燃氣、燃油供熱價格相當,可以推行得更好。
近幾年國內核電遇到“消納”問題,未來會如何?
王壽君:前幾年,我國能源過剩的情況確實存在,像棄風棄光等,但從2017年第四季度,尤其2018年開始,情況逐漸在好轉。上面我也提到,今年國家會批一些新的核電項目,因為核電站建設周期在60個月左右,如果現(xiàn)在還不建的話,未來能源供應緊張時,核電就不能很好地發(fā)揮出作用。
您如何看待“兩核”重組對整個核電產業(yè)發(fā)展的影響?
王壽君:核工業(yè)本身并不是一個純市場性的行業(yè),也不是自由競爭的行業(yè),整個產業(yè)發(fā)展的前提是保障核安全,需要完整的能夠保障核安全的主體。從管理上來說,核電產業(yè)本身規(guī)模不是很大,“兩核”合并后員工規(guī)模也不到15萬人,再加上其他企業(yè)的話,總共也不到20萬人,在中央企業(yè)中也屬于中等企業(yè),不存在管理困難的問題。
另外,我國要和其他國家競爭,整個核電行業(yè)還是要握緊拳頭,團結起來一起往前走。